慕长渊忍着咳嗽掏出手帕擦拭伤口附近的血,声音较先前又虚弱几分,语气却强势得丝毫不让步:“当然是为了……”
“让他永远记得本座为他而死这件事。”
沈琢的目光瞬间变得坚冷如冰!
“沈凌夕念旧情没错,但旧情是会淡的。就好比我那便宜爹刚死时,我娘痛不欲生,比赶她出侯府还难过,但时间一久,她就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。”
“本座才没那么好打发,”慕长渊自嘲道:“世上还有什么比亲手杀死挚爱更刻骨铭心的呢?”
沈琢差点没忍住又要拔剑。
慕长渊朝他露出一个微笑,桃花眼弯弯,眼底潋滟着无限的柔情,声音却冷静得叫人胆寒:“本座活着时,他日日夜夜陪着本座,本座死了,他心里也只能有本座一个。至于其他人,都得靠边站。”
这话完全是冲着沈琢来的。
慕长渊很早就发现沈琢在沈凌夕心里占据特殊地位,人都有雏鸟情节,毕尽是带他入道的恩师,人都有雏鸟情节,倘若二人有机会解开误会,那么放眼整个三界,唯一可能取代慕长渊在沈凌夕心中地位的,只有沈琢。
恶道之主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取代吗?
不可能!
他要的东西,千方百计必须得到,就算身死也绝不落入被动境地,哪怕沈凌夕会因此感到痛苦——
“……倘若本座安然无恙,他的伤痕,自然由本座亲手抚平。”慕长渊顿了顿,道:“所以只是小情侣间的情趣罢了,天道的事情你少管。”
沈琢:………
气死人这件事慕长渊要称第二,也绝无人敢称第一。
沈盟主深吸一口气,可最终还是没忍住,质问道:“你就不怕哪天被凌夕发现?”
慕长渊苦笑:“大概是已经发现了,不然不会这么久都不来探望本座。”
大战当日,沈凌夕道心崩塌、神志不清,眼看着慕长渊死在归魂枪下,几乎肝肠寸断,但等他封神后,坐在空荡荡又安静的神殿里,再回想起当日之事,以玄清上神的聪慧程度,难免不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?
沈琢似乎有几分解气,哼了一声。
魔尊大人叹道:“错就错在本座醒得太早,要是过个三五百年再醒来,估计他也已经气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