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0、第 90 章(2 / 2)

“有什么可奇的,你小子也不想想,几年前征出去的兵里,可是每家每户都出了人的,如今他们凯旋而归,一个个都拖家带口的来迎接,那有钱人家的,连家里的丫鬟仆从都带出来了,能不热闹吗”

张小果听这声音觉得有点熟悉,扭过头一看,这不前几日在他们酒楼里吃饭的张三嘛,他身边还站着李四和王大富,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,男孩十多岁,女孩只有七八岁的样子,应该是他们谁家的后辈“张大哥李大哥王大哥,你们也来了啊”

“是啊,我二哥这回也回来呢,我带着小孩过来接他。”张三说着,指了指站在他身边跳着往远处看的俩小孩,分别介绍道,“这我二哥的小子和我闺女。”

俩孩子满心是在快要入城的将士们,看也没看张小果。

张三给俩小孩一人拍了一巴掌,训道“也不知道叫人。”

俩小孩心不在焉的叫了一声,就想着往人群里挤。

张三怕他们磕着碰着,也跟着一块往人群里挤,所过之处便响起一阵不满的抱怨乃至怒骂声。

“你怎么没和你们东家一处,他们没来啊”李四问道。

“你说什么”人群一吵起来,声音就被淹没了,张小果没听清,抻着脑袋扬声追问。

李四凑在他耳边,大声的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。

张小果也大声回他“怎么没来,老早就来了,估计排城门口呢。”

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吼着交流了几句,嗓子都有点哑了,于是就不再说,安静的等着大军入城。

过了一会儿,本就热闹的场面顿时变得愈加骚动起来,城门口也不知谁喊了一句有马蹄声,然后一传十十传百,消息转眼从人头传到了人尾。

果然不一会儿,浩荡的人马踏着烟尘出现在城门口,都不用人招呼,人群自觉的向两边分开,让出了一跳宽宽的路来。

行在队伍最前面的是屈啸天老将军,他的儿子屈展翼与谢凌霜一左一右随在两侧,后面跟着十数个品阶不同的

大小将领,再往后,是一队三百人的骑兵,其后还有列队整齐的千人步兵,场面十分浩荡,而这些人,还不过是回京士兵中的很小一部分,更得的人则驻守在城外。

“阳阳当家的,那是我们家阳阳啊。”虽然那些骑马的将士们都穿的差不多,还带着头盔,但贺夫人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人群中自己的儿子。

贺父跟着看过去,看见了一个皮肤黑黑的、眉眼俊朗的少年,短暂的迟疑之后,他平日里的温静淡然也一扫而空,甚至直接朝着人群“儿子儿子”的高喊了起来。

因为隔的不远,贺毅阳一下就听到了,他循声看去,严肃的面庞瞬间生动亮堂起来,一脸欣喜的挥着手和对方打招呼。

招呼完了又兴奋的和与自己并驾齐驱的殷无咎分享“无咎,你瞧,我爹娘,我爹娘也来了”

他刚刚那么大反应,殷无咎早就看到了,在贺父贺母看向自己时,也朝着对方挥了挥手。

只是他面上虽笑着,心中却有些失落。

三年了,这三年来,他在军中再也没有见过师父的踪影,甚至一个消息也没有,他不确定师父是不是回京了,看见贺毅阳的父母站在人群中欢喜的迎接着他,殷无咎就不由得希望,能在这些人里看见师父的身影,但是没有,他扫遍了入目所有的人,也没有看到那一抹让他牵挂的身影。

队伍行的不是很快,但毕竟是骑着马,不过一会儿,就从贺夫人他们面前晃过去了,因为人群的阻挡,他们没法追上去。

贺夫人不过跟着走了几步,就险些被人绊倒了,他在丈夫的搀扶下站稳身子,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“一晃几年了,咱们阳阳都长大了,黑了好多,不过也更俊了”

贺老板道“我早就说了,出去历练历练也好,你非不放心,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”

贺夫人瞪了丈夫一眼“你还好意思说我,当初是谁天天跑庙里烧香,求着菩萨保佑咱儿子的。”

大军入城,走完一系列程序,时间已是下午四点多了,他们这才被允许解散。

殷无咎一得了空,衣服也未及换,就策马往家中赶去。

宅门虚掩着,没打栓也没上锁,但他进去后却一个人

也没见着,除去院子里多了些花花草草,这地方和三年前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,就好像他从未离开过一般。

殷无咎自己屋子都没回,背着包袱就去了温诀房间,门推开,他顿觉一阵清冷的凉意扑面而来,那凉意似乎直接渗进了他的心里,屋内很干净,显然是有人常打扫的,但是却没有人气,桌子上的茶具倒扣着,窗边书桌上,以前总插着些植物的白瓷瓶子也是空的,床上没有被子,连垫的也没铺,所有的一切无不在传达着一个消息,这房间里,现在没有人住,而且也许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。

“无咎,是你吗”

一个略微苍老的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
殷无咎转过身,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江伯,江伯拄着根拐,一脸惊喜的看着他。

“江爷爷。”殷无咎叫了一声,快步走过去将人扶住,道“您脚怎么了”

“今天本来想去城门口接你和毅阳的,谁想半道儿上崴了脚,快让江爷爷好好看看你。”江伯拄着拐往后退了点,细细打量了殷无咎一番,道“你长大了,比江爷爷高出好多呢”

“是啊,我都十六了。”殷无咎说,“我扶您去厅里坐着吧。”

两人到了厅中坐下,殷无咎终于按耐不住,问了关于温诀的事“江爷爷,我师父不在家吗”

江伯道“你们当年不是一块去了军中吗,公子没听你们一起回来”

殷无咎落在膝上的手,不由揪紧了身上的衣袍“这些年,我只见过师父一回,后来便再没有他的消息了。”

江伯面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“怎么会这样”

殷无咎心情沉重的摇了摇头“不知道,我也不知道。”

整整三年杳无音信,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,原本重逢的喜悦一瞬被冲淡了,这一老一少忧心忡忡的坐在大厅里,良久的相对无言。

晚点的时候,江锦安回来了,他身上还穿着早起时穿的那身官服,修雅如竹,丰神俊朗,已经是个成年男子的模样。

江伯看见他,问道“怎么才回来。”

江锦安道“路上碰见毅阳,多呆了会儿。”

殷无咎见他说这话时,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温柔神情,就知道

肯定不是他说的这样。

江师兄从小就对毅阳很好,当年他们出征,他还特意去庙里求了护身符给对方,他们这一走这么多年,如今总算回来了,江师兄还不得赶紧找人见见去。

晚饭是江锦安做的,殷无咎跟过去看了会儿,见他手法娴熟,刀工精准利落,炒起菜来一气呵成,不由赞道“师兄真厉害。”

江锦安道“少拍马屁。”

殷无咎说“你和江爷爷一直都住在这里吗”

江锦安点了点头“爷爷担心你们都走了,这屋子无人打理就荒废了,所以一直住在这,我总不能放他一人,所以也就跟着一起了,而且这宅子都住这么多年了,要搬家还真不习惯。”

他现在已是朝中从三品的大官了,有朝中赐的府邸,不过却从没有住进去过。

殷无咎道“要我看,咱这宅子也不小,住多少人都是够的,你和江爷爷就住在这里,来日你娶了妻,有了小孩,咱们这院里可热闹。”

江锦安听他说这话,周身气息陡然沉寂了几分,半晌,他坚定道“我不会娶妻的。”这些年,来家中说亲的媒人数不胜数,爷爷也操心他的亲事,但他一直用各种借口搪塞下去。

殷无咎闻言一愣,诧异道“为什么”

江锦安说“没有为什么,不想而已。”

殷无咎“为什么不想”

江锦安一个利落的颠勺,将锅里剩下的一点土豆丝炒肉颠进勺子里,装了盘,说道“我不喜欢女人。”

殷无咎有点没听明白,这“不喜欢女人”,又是几个意思,短暂的呆滞之后,他脑中顿时灵光乍现,他突然想起了刚从军那会儿经历的事情,莫非,莫非师兄也如那王麻子一般,喜欢男人不成

江锦安察觉了他的视线,道“你这是什么眼神,很奇怪吗”

殷无咎“我,我不知道只是男人喜欢男人,这真的可以吗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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